不管左右派谁应为目前的局面负责,大学校园的言论自由已经发生了变化。"我们美国人不能纳税养活一批人在公立大学里攻击我们"这样的理论,已成为反言论自由的最有力的口号。一个醉汉,不久前闯进博斯欧德的办公室,企图对他进行人身伤害。北卡的几位教授,陆续接到死亡的恐吓。媒体的煽情和暴民的恐怖主义,正在使美国退回到"反智主义"传统中去。
美国是言论最自由的国家,美国的大学又是美国言论最自由的地方。但是,即使是在这样的地方,言论自由也不是不需要游戏规则。伊利诺伊大学教授斯坦利·费什(Stanley Fish)写过一本《没有言论自由这回事,而这本身也是件好事》(There"s No Such Thing as Free Speech,and It"s Good Thing,Too),称所谓言论自由不过是一种"行会式的协议"(aguild arrangement),以让教授们不受政治、宗教权威的干涉而自由教学;外部世界不要管我们的事,而我们为此也得自律。如果你认为你可以说"谁能炸掉五角大楼谁就会赢得我的一票"的话,别人是否也有权说"谁炸掉一个清真寺谁就赢得我一票"呢?美国历史上的每一重要关头,言论自由的游戏规则都会出现危机,并进行调整。如今,左右派又得想想如何制定一个对彼此都公平的游戏规则了。右派在打压反战言论时,不得不调整自己一贯主张的"个人可以信口开河,国家无权干预"的信条;而左派在捍卫自己谴责美国的国家恐怖主义行为的权利的同时,也要自省一下自己对说"同性恋是一种病"或"黑人学生能力低下"的"侮辱性语言"的人,是否也应该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