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心理医生那个事还有些远,近的就有个问题要处理。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带我来见他?”我问道。
“他是我朋友,我觉得你们都不是那种彼此会来电的,所以带他来见你比较安全,我承认我有私心。另外就是你开朗、幽默,我想,也许这会对他有所感染也说不定。”
“那你还拉我走?兄弟,你到底卖的什么药?”
钱总忽然正经地看着我,我被他的眼神吓住了。
“别玩了,我就受不了人正经。”我转过脸不看钱总。
他忽然扳过我的肩膀,然后把他的嘴唇放在我的嘴唇上,轻轻地吻我,长久地不移开。
我蒙了,这么久没近男色,没想到一沾就是钱总的男色,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感觉太怪异了,比我自己对着镜子亲吻自己还怪异。
我推开钱总,用中指关节敲了下他的脑袋,说:“你糊涂了啊?你占便宜占到我这儿来了?”
钱总不说话,嘴巴继续靠过来,这次他是带着力量的了。我终于发现他是认真的,使劲跟他纠缠着,大声喊道:“你丫的王八蛋!”
钱总稍稍松了下,我趁机给了他一个巴掌,然后叫司机停车,下车就走了。
钱总在后面追了上来,边跟着我边喋喋不休,“我看出来了,你就喜欢那个卓一凡,你看你见到人家那个面带桃花的样儿!”
“我就喜欢他怎么了?我不能喜欢他吗?男未婚女未嫁,我怎么就不能喜欢他了?”
“他有病,你也有病!”
“就你没病?你刚才做的那是人事吗?”
“你不都是无所谓的吗?你有那么多风流史,怎么就不能跟我风流一下?”
我一听,停住脚步,转身对着钱总的脸狠狠地就甩了一个巴掌。
这个巴掌甩过去,我一点儿也不觉得过瘾,我真想把这小子拳打脚踢痛扁一顿,打到他满地找牙,不,打到他神志不清,牙都找不到!
钱总的脸上立马就印上了五个手指。
我冲他呸了口,说:“咱们的哥们儿情谊玩完了!”
跟钱总分开之后,我一直想着卓一凡,后悔跟钱总撇清关系太早了,因为还没得到卓一凡的联系方式。
人生难免有失策的时候,但是这次的失策叫我耿耿于怀。
我常常在跟一个员工面对面谈话的时候贸然地问:“你认识卓一凡吗?”
然后对方一愣,形势急转直下,本来是我在开导人家,最后变成人家开导我。
其实我很想登个寻人启事,但是又怕被别人笑话我想男人想疯了。当然,还有一个更直接的办法:我去学校找。教授音乐的,就那么几所学校,范围不大;上了六年还没毕业的鲜明特点,更使得目标明确。可我还是不想,我觉得那样的话,意图就太明显了。我更希望有天我跟他在大街上或者饭店里偶然相遇。
比如那个星巴克,我几乎天天去,可是再没有遇见他。
我每天都对那个小姐说:“拿铁,原味,不加糖,不加奶。”我希望说完之后会有一个声音忽然说:“给我来份一样的。”
当然,生活就是生活,很现实,这样的偶遇只存在于想象中和电影里。
在对卓一凡念念不忘的时间里,我开始有意无意地看一些心理学方面的书,并不是要为卓一凡治病,当然,这样崇高的念头也应该是有一些的。我想得更多的是怎样让卓一凡再见到我之后就不会跑掉。
我知道我脸蛋的档次。
之前钱总就总说我:“冷艳,你长得吧,其实一点儿也算不得漂亮。”
我总是特无辜地回他:“是啊,我从没说过我漂亮,我只不过迷人罢了。”
迷人,这两个字就是对我个人外貌的总结。当然,我只迷一部分人,我并不是万人迷。至于迷哪部分人,当然是迷对我着迷的那部分人。
这样的总结似乎毫无用处。
我一个人单方面绞尽脑汁地想怎么再遇见卓一凡,却不知卓一凡到底有没有在想我。
因为卓一凡的事弄得我心里七上八下的,于是去喝酒的次数也渐渐频繁起来。
那晚我约了付清和李雪,但是李雪正跟她的东家闹别扭,没来。
我跟付清喝酒的时候还不忘挤对李雪。付清说李雪就是零花钱少了,使性子呢。我对着付清笑,笑这是她的经验之谈。
喝道一半,付清忽然说:“不想干了。”
我以为这小妮子要从良,赶紧问了句:“房子到手没?”
说到房子,她一脸的不开心,说道:“别提房子了,弄了半天,房产证上是他的名字,原来压根没我啥事,我还跟着他凑什么热闹啊?我每天对着他又老又丑的样子都恶心死了。我得找个年轻帅气、怜香惜玉、一掷千金的。”
“那样的人得你给人家钱吧?”我笑着泼了盆冷水。
“冷艳,你丫的真是我们仨中最高尚的人!”付清无奈地回了我一句。
“那是!我还得丑话说前头,你跟那老家伙一拍两散之后,别来我儿找床睡。”
“得了,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我从来不睡女人的床,除非是极品。”
付清的话刚说完,有个男声插了进来:“男人的床睡吗?”
我跟付清一转头,看见一个男人硬生生地插在了我和付清中间。
我上下简单地扫了眼这个人,应该算得上风流倜傥吧,不过,风流的成分稍大。
我当时没答理他,有两个原因:第一是我那时候心里还在想着卓一凡,第二是我认为他绝对不是我的那盘菜。
付清当时眼睛一亮,手往那人肩上一搭,身段就扭起来了。
我一瞧付清那个样儿,立马明白为什么同样是一个层次的长相,她做得了这行而我就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