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我也去练练。”
周杨眼睛一亮,说欢迎欢迎。
跟周杨一直到饮料喝到见底,才想起了卓一凡。
“完了,那边说不定已经战火四起,我们还在这儿聊天,简直大逆不道,赶紧回去!”想到卓一凡,我着急地就要走。
“这跟大逆不道有什么关系?”周杨莫名其妙地看我,说,“放心吧,没打电话来就是没什么事!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难道你不知道吗?”
周杨说着拿出手机看看时间,结果他眉心一紧,然后抬眼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我。
我一拍桌子,说:“有事了吧?是不是有电话来?”
“别急,不一定有事,严纯纯半小时前给我打了个电话,我没在意。如果有大事的话她应该锲而不舍地给我打电话。”周杨说着就给严纯纯打了回去。
原来半小时前严纯纯就走了,留下卓一凡一个人在咖啡厅。严纯纯说她无法跟卓一凡对话,卓一凡太激动了。
我忽然觉得要出事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开始忐忑不安,于是赶紧往回赶。
其实我跟周杨待的地方距离卓一凡很近,可我还是拦了辆出租车,刚开始司机因为连起步价都算不上不愿意载,我把钱往司机手里一塞,说:“不用计时了,直接走吧!”
周杨一直安慰我说没事没事,可是他说的话连自己都没底,怎么能叫我有底?
坐在出租车上我还是不放心,于是给卓一凡打电话。
接电话的是一个陌生的男人,用一种非常沉稳的声音对我说:“你是卓一凡的什么人?”
我忽然心跳得厉害,卓一凡肯定是出事了。“我是他朋友。”我说。
“他现在在派出所,通知他家人来一下。”
“我就是,我现在就过去。”
不知道卓一凡到底闹了什么事,竟然闹到派出所去了。我一边焦急着一边猜想是什么事。
“给那个严纯纯打电话,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卓一凡就到派出所去了?这个小妮子,我今天见了面没甩她两巴掌看来是错误的。”我咬牙切齿地说。
“如果发生了什么事,也是严纯纯走了之后的事,她不可能看着卓一凡有事不管就这么走了,再怎么说她和卓一凡也是朋友。我说,你能不能不要对人家有那么大的敌意?度量大点儿!”
“我就是一个小肚鸡肠的女人,别想我肚子里能撑船,就连纸船都撑不起!”
我忽然就有些气愤了,好像刚才周杨拉我走也是错的,带我在外面闲晃了这么久更是错的,一切都是周杨和那个严纯纯的错,如果我一直跟卓一凡在一起就不会这样。
我跟周杨赶到派出所的时候,卓一凡也刚被带到不久,因为咖啡厅的人解决不了才报的警。
卓一凡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任由你打也好骂也好就是不说话,眼神里有不屑有愤怒还有一些无赖。
周杨把询问卓一凡的警官叫到一边,小声说着话,大概是说卓一凡有病之类的事,然后伸手塞了一包中华烟。
周杨身上竟然还有烟?
另外一个警官则在我面前一点点列举卓一凡的罪行:打坏咖啡杯四套,打碎水果盘两个,砸坏桌子一张,椅子三把,打伤店员一人,同时造成了严重的不良影响,另外还有一位顾客的手掌被卓一凡打碎的碎玻璃刺破,那位顾客在卓一凡抡起椅子的时候被碰倒在地。
卓一凡坐在那里依旧不发一言,但是他到底还是抬眼看了看我,眼神稍稍平和了一些。
我没有对警官说什么,走到卓一凡面前,拉起他的手,说:“回家吧!”
卓一凡的手冰凉,微微有些抖。拉起他的手我才发现他手上满是血迹,看着那些血迹我好像亲眼目睹了刚才的那场战争。他的手一定是自己用那些破碎的玻璃和陶瓷碎片扎伤的,他弄疼自己,心理上会得到宣泄。
我没能看见卓一凡打人,但是我想象得出,他在自己不能控制的暴怒中为所欲为却又百般痛苦的神情。此时我拉着他,他的手就像刀那样冰凉,金属不带体温的凉,让我觉得难过。
“回家吧!”我又说了一句。
“他现在还不能走!”警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