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炫耀起来了,说:“那是!虽说他好得很突然,但这也是因为长期的量的积累,达到了量变引起质变的境界,我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
周杨又仔细地看了看卓一凡,说:“也许你真的是因祸得福吧!严纯纯受了你这一刀,把你心里的魔也赶走了。”
可惜现在站在我面前的是周杨,如果是付清或者李雪,我一定趾高气扬地说那根本不是严纯纯受了那一刀的缘故,那分明就是我风华绝代的个人魅力所致,跟卓一凡暧昧了一晚,便拯救了卓一凡的一生。
我真想这么说,可是,周杨就站在我面前,我不知道为什么说不出来。
这个时候,房间里忽然有人在叫周杨,先是低低的一声,我们三个马上都把目光放在了严纯纯的身上。
严纯纯不是醒来了,她闭着眼睛一声一声地叫着周杨的名字,眉头渐渐锁起来,叫得一声比一声急。除了叫周杨,她没有其他的动作表现,然而单单那声音都叫人揪心,似乎一个找不到家的孩子,在雪地里撕心裂肺地悲伤着。
我马上想到了卓一凡,于是紧张地看着他,生怕他又会有什么反应。
没想到,卓一凡平静得很,还招呼周杨过去,叫周杨跟严纯纯说话。卓一凡淡定自若的样子叫我和周杨都为之诧异。
我终于相信卓一凡是真的好了。
周杨看了卓一凡一眼,然后握住严纯纯的手,说:“我在这儿,别怕,我来救你了,没事了,没事了。”
周杨一遍遍地说没事了,严纯纯似乎能听见周杨的声音,情绪渐渐平稳了,终于又安静地睡了。
等到严纯纯安静了,我忽然不想说话,心里有种酸酸的感觉。
我想到了那天我跟严纯纯说的话,虽说我的猜测大胆而荒唐,但是并不能说就不合理。事实证明,严纯纯应该就是为了周杨才会和卓一凡在一起的。
可是,周杨的心思,谁也不会明白。
“你不在乎了?”周杨忽然问道。
卓一凡笑笑,说:“在乎。可是在乎的人未必能给自己温暖,自己也给不了她什么。就像你给不了她温暖一样,而她给你的,你也不在乎。我已经看开了。爱,不是强求,更不是在一起,爱就是爱。而我给她的爱,是伤害。”
周杨笑了,很满意地说:“你真的不一样了,谁能想到一个人能在一夜之间改变呢?这很神奇!”
“在我把刀插进她身体里的时候,我就改变了。我虽然是仓皇地从家里逃出来的,但是我心里真实地恐惧着,后来又真实地平静着,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不能自控的情况。或许就像你说的,因祸得福吧!”卓一凡边说边拿眼睛看严纯纯。
我其实很希望他也看我一眼,虽然此时我心情复杂。不,应该说是杂乱无章,我不知道我是怎样的心情,就好像预知到卓一凡即将要离开我一样。
更叫我乱的是,周杨和卓一凡在我面前谈论严纯纯,他们在说一些跟感情跟爱相关的东西,而我却不知道更在意哪一块儿。
我觉得我没必要留下来守着严纯纯,有一个她爱的和一个爱她的在这里就足够了,于是我便离开了。
临走的时候,周杨对我说:“明天把时间空出来给我,纯纯醒了之后我就去找你。”
“什么事?”
“刚才不是说了吗?找你算账!”
我笑笑,说尽管来好了。
是的,尽管来好了,这世上能找我算账的人很多,但是周杨跟我有什么账,我还真不清楚。
回到家,我开了灯,发现房间里静悄悄的,于是喊了几声付清,没人理我,我这才想起来付清也在医院,也是昏迷不醒。
人都说幸福是相似的,不幸却各有各的不幸。可是,为什么付清跟严纯纯的不幸这么像?
不过,严纯纯被人捅了一刀都没事,付清应该也是问题不大吧?
实在不放心,我给袁野打了个电话,问付清的情况。
袁野一听见我的声音就大喊救命,说:“我求求你了,我不能就这么在这里陪着,明天还得上班呢!你赶紧过来吧!你不来也行,这里还有护士啊,护士会把她照顾得好好的!”
我叹口气,觉得袁野也可怜,我没给他打电话,他竟然能忍住不给我打,可能是以为我从医院出来的时候生气了。
我想了想,说:“那好吧!你回去吧!谁叫她是个没人疼的人,就让她一个人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自生自灭吧!”
“你看你说的这叫什么话?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走吗?我走了也不安心啊!”
“那你就别走了,这可不是我叫你不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