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袁野,一下子想到了付清说袁野床上功夫一流的话,然后问道:“去谁家喝?”
“随便你,你说去谁家就去谁家,就算是不认识的人家,我也能叫人把房子让给你喝酒。”袁野耍帅地说。
我并不怀疑袁野说的是真话,在他给我办证的过程中我就看出来了,他是个会花钱,懂得怎么花钱,也懂得怎么说话的人,一分一毫都花得值。
不过,我有些害怕他看我的眼神,直直的,像是能吃了我。
“袁野,”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很正式地跟他说,“前段时间一直忙着把诊所开起来,你这么帮忙办证,我还没好好谢你呢。”
“客气!咱俩谁跟谁啊!”
“也是,以我跟付清的关系,咱俩确实不用这么客气了!”
我嘻嘻哈哈地接了袁野的话,袁野却愣在那里,半天没动静。
“去我家喝吧!”我张口岔开话题,然后拉着袁野就去买酒了。
一个人住就是有好处,私密的事做得再多也没人知道,有多少都装在自己心里。
我跟袁野其实没喝多少,就喝了一瓶红酒。我当时拿着那瓶红酒看了半天,然后问袁野:“这是不是83年产的?”
“哪个83年?”
“还能哪个83年?19那个83年呗,1983已经是极品了,难道我还有福气喝18、17的83年啊?”问这个话的时候,我已经有些微晕。
其实那瓶酒袁野没喝多少,大部分都进我肚子里了。
袁野问我干吗非要喝83年的,我呵呵笑着,说:“伟大的冷艳,就是83年诞生的!我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男朋友,我指的是毕业之后的,学校里的是过家家的游戏,我那个男朋友,他给我买过83年的红酒,可是后来他死了。”
袁野两眼发痴地看我,说:“以后我给你买83年的红酒,你想喝多少我都给你买!”
“你也想死啊?”我呵呵地回了袁野一句。
袁野差点儿把嘴巴里的酒笑喷了。
“如果让我死在你怀里,我想,我也是愿意的!”袁野笑完就冒出了这么一句话。气氛就从这开始有了变化,我莫名地又想起了付清夸赞袁野床上功夫的那些话。我真的很久没有碰男人了,如果说我有点儿寂寞的话,不为过;如果说我有点儿醉的话,也可以;如果说我是为了报复卓一凡的话,也行得通。总之,我跟袁野上床了。
袁野非常小心,我听得清他的心跳,声音很大。就在听见他心跳的时候,我骤然醒了酒,突然开始后悔,接着把头转向一边,不准他亲吻我的嘴。
袁野发现我拒绝后没再坚持,只轻轻地亲吻我的脸,小心翼翼地抚摸我。我敢肯定,这跟付清说的一点儿也不一样。按照付清的说法,袁野应该是野蛮的霸道的力量十足的,应该是一头狼,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连羊都不是,简直就是一团棉花。
要命的是,这团棉花很快就飘没了。我本来在后悔着,所以没什么感觉,后来心一横决定好好跟他完成这个过程的时候,他已经单方面宣布停战了。
袁野见我一愣,红着脸说对不起。
我笑了,推开他,说没什么好对不起的。
等我和袁野再次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的时候,袁野明显变得拘谨了。
我很无所谓地对袁野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别放在心上,大家都是成年人。你也就当我是付清好了,笑完做完还是朋友。”我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在心里发誓不会再有第二次了,这仅有的一次,也是在我意志相当薄弱的时候发生的。
袁野听我说到付清,叹了口气,说:“你帮我个忙。”
“说!”
“付清说她喜欢我,可是,你知道,我们不合适在一起,我不知道怎么跟她说,你帮我说说,她听你的。”袁野说。
我转过脸,特别认真地看袁野。等到我确定他没在开玩笑的时候,我举起右手,用了一个入党宣誓的姿势,狠狠地说:“我冷艳对全中国十三亿人民宣誓,我从今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袁野莫名其妙地看我,不知道我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真的后悔了,其实仔细想想这跟酒精一点儿关系都没有。酒精可没逼着我去跟袁野上床,再说我身体里也还没灌进去那么多酒精,可是我偏偏就把这责任推到了酒精身上。我是个在某些时候会为自己找后路的人,这样做是为了日后好向付清解释。
一听袁野说付清喜欢他,我心里就发毛起来。
我又想起付清那小妮子笑嘻嘻地跟我讲袁野时的样子了,她还那么大方地叫我跟袁野也玩玩,原来是在试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