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比吃素更有益人类健康并且让地球的寿命延长的了。
——艾尔伯特·爱因斯坦
如前所述,我生长在英国食物短缺的配给制年代,那时英国可不是很富裕,很多人不得不吃鲸鱼肉(幸好我家没有人走上那条路),不少家庭小旅店因为把不适合人类食用的肉(肉上做了绿色条纹记号)提供给客人而被逮捕。那时我们每人每周可以获得一颗“真正”的鸡蛋(平时都是吃来自澳大利亚的鸡蛋粉),肉品采取配给制,我还记得在星期天很偶尔会吃到传统烤牛肉和约克夏布丁,但是分量极少。
直到1954年,我们还是得靠粮票为生。有次我和母亲凡安去德国的阿姨和姨丈家住,当我们看见在战败国竟然有那么多食物时惊讶得目瞪口呆,没有一样东西是有配额的,而且无论就数量或种类,都比我能记得起来的要多。迈克尔姨丈是英国占领军的一分子,一天晚上我们一起来到一间占领军高级军官专用的餐厅用餐。
我们到得早,偌大的餐厅空空荡荡,身穿整洁礼服的侍者至少有六个,他们系着蝴蝶结,在餐厅四周站立。花样实在太多,菜单弄得我眼花缭乱,谢天谢地最后迈克尔姨丈替我点了菜。他点的是子鸡,想不到上来的是半只小母鸡,有鸡腿、鸡翅等。在我坐在那里发愁怎能吃下这么多时,两位侍者看出了我的苦恼,过来帮忙。他们迅速拿走盘子,帮这位可怜的“小姐”把鸡切成小块儿。侍者突如其来的举动使19岁的我僵在那儿,手拿刀叉呆坐着,羞得无地自容,只好跟着大伙一起笑到流出了眼泪。
那时我还是吃肉的,鸡、牛排、猪、熏肉、鱼,各种肉类都吃。大家也都一样,而且经过萧条的战争年代,肉吃起来特别香。我知道我们吃的肉来自死去的动物,但我经常跟动物在一起,牛到处嚼食青草,猪咕噜咕噜地拱来拱去,鸡用爪子刨地,看起来他们过得挺开心。他们比那些被虐致死的犹太人和吉普赛人快乐多了,也好过成千上万战死沙场的士兵,而且我以为,农场动物是以快速并且人道的方式死亡的。
之后的20世纪70年代初,我才得知第五章和第六章所描述的动物密集饲养的恐怖情节,我在读了彼得·辛格的《动物解放》后突然有所领悟。之前我从没说听过工业化饲养场,随着我翻过一页又一页,我感到怀疑、恐惧,继而愤怒。首先,我了解到母鸡的电池农场。我对母鸡有了解,我的第一次经验是在年仅4岁半的时候,那时我还是一位住在伦敦中心的爱动物的小女孩。
我还记得我们到农场度假头一回近距离接触牛、猪和马时的那种兴奋感。我每天帮忙捡鸡蛋,多数母鸡选择在木头小鸡窝里下蛋(有些母鸡比较偏好灌木丛)。
我开始好奇。鸡蛋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我在鸡身上看不见足够大的开口,就用这个问题纠缠每一个人。没有满意的解释,我决定自己一探究竟。我躲在一间盖着稻草的闷热鸡窝里,直到家人发现我不见了,大伙出动寻人。结果是我妈先找到我,她冲向被稻草覆盖的鸡窝,这里充满母鸡如何下蛋的奇妙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