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数百年来,犹太人在世界各地如此多的地方建立了社区,因此他们珍视的传统随着时间推移经常受到非犹太邻居的影响。例如,摩洛哥的面粉蒸肉丸就被纳入犹太人的菜单中,乌克兰的罗宋汤也是类似情况。土豆薄饼是受了阿什肯纳基(位于中欧的犹太人——译注)的烹饪方法的影响,不过作为薄饼主要原料的土豆,在18世纪前的东欧并不常见。
根据犹太和穆斯林的戒律,猪是不干净的,绝不能以任何形式吃他。证据显示这在当时是个聪明的规定,因为不管是谁订的规矩,这人知道猪有可能染上绦虫(即囊虫),而没熟的猪肉会使人致病。
乌干达以各种香蕉闻名,他们把香蕉蘸着一种美味的花生酱食用。在中西非的部分地方,人们认为几乎所有野生动物都适合食用。我的儿子葛鲁伯在塞拉利昂时,曾在他的汤碗里发现一片蝙蝠翅膀。坦桑尼亚的总统朱利叶斯·尼雷尔在访问扎伊尔(目前是刚果民主共和国)期间,被他餐盘里的一整只黑猩猩婴儿的手吓坏了,人们告诉他这是道绝佳美食,而他在这顿饭的剩余时间里却试图把这只手藏在他的沙拉底下。
一位处在恶劣环境中的马萨伊牧人享用一碗混了血的牛奶,不仅是为了补充养分,更因为这在他的成长过程中被视为款待。有回在塞伦盖蒂,两位马萨伊武士给了我和我的第一任丈夫雨果一些这种混血牛奶,对我来说实在恐
怖——尽管我没有乳糖不耐症,但我打从婴儿起就讨厌喝牛奶。不仅是牛奶混了血,我还听说这装牛奶的葫芦总是用牛尿来冲洗。我强迫自己啜了一小口,但那多半是做做样子,我只是用嘴唇碰了一下容器,做出吞咽的动作,还堆出一脸愉快的微笑!
印度人与食物的关系似乎超过多数西方国家。食物在印度各地文化中扮演了重要角色,而且总是在喜悦的气氛下被吃下肚,吃从不曾是哀伤的——可能是为了庆祝结婚、出生、升官、订婚、周年纪念日、新工作,甚至是因为买新车或新房子。然而,印度人在向亲朋好友透露好消息前会派发甜甜的糖果,防止大家的口舌因为嫉妒而变得尖酸刻薄。
西方世界当然会把印度想成咖喱之地。那么多种咖喱,每种都有带着异国风情和让人垂涎欲滴的名字。我最初来到肯尼亚这个住了很多亚裔印度人的地方时,学会吃并爱上很辣的咖喱。我还记得跟一群年轻人外出吃午餐,每个人都挥汗如雨。“除非肠胃不正常,否则每个人都得流大汗。”其中一位宣称,接着他注意到我没流汗,却满面通红(我的肠胃正常,多谢关心!)。
中国当然以中国菜闻名,只是一般中国人吃的和西方的中国餐馆,以及时下中国专门迎合旅游者的昂贵餐馆端出来的食物几乎没有相似之处。我喜欢中国菜,不论在中国的时候,还是我在美国各地进行无休止的巡回演讲期间。
在日本,人们会做很多种面条,并用海草制作出各种各样的精美菜品,不过最有名的当属寿司和各色鱼类。日本确实是在掏空整个大海的鱼类,来满足日本人对鲜鱼贪婪的食欲。
美国是由来自世界各地的移民组成的国家,融汇了欧、亚、非等地的特色风味。路易斯安那的风味餐从鲶鱼秋葵乱炖到什锦菜都可以看到法裔克利奥尔人的影响。在芝加哥我们可以吃到意大利的深盘比萨,还有来自南方非洲裔美国人的主要食物——燕麦粥、玉米煎饼等家常菜。美国西南部的干酪辣味烤玉米片以及乳酪焗墨西哥辣椒都是把得克萨斯州和墨西哥的美味混合在一起。在西北部你会发现亚洲移民的传统与调味品和土著美国人对海鲜传统尊敬的融合。在畜牲业为主的州,则是以各种想得到的方式烹饪牛肉,然后在巨大的盘子里盛上大块的牛肉——当然分量最大的是得克萨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