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开。”她愤怒地对强大吼,然后迅速拉起我朝另外一个方向跑去。确定到了比较安全的地方,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沿着小河慢慢往前走。柔和的月光照着我们,凉风习习,天上的星星眨着眼睛,我仿佛进入了朦胧的仙境,心情舒畅无比。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刚才的事两个人都没有再提。
我心情渐渐放松起来,忍不住跟她讲了自己小时候的糗事,逗得她哈哈大笑。她脸上扬起微笑,微风吹拂起发梢,显得格外漂亮。我一冲动,把她揽入怀里,她小猫一样贴在我的胸前片刻,又水蛇般地滑了出去。
离开的时候,看不出她是开心还是不开心,不一会就消失在朦胧的月色里。
我对着那条清澈的小河,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突然想起一首诗:“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项目很快就要开始试生产了,我去组织相关人员,杰意外地告诉我他很快就要离职了。我大吃一惊。杰告诉我,他要去同行业的另外一家公司,工资是这里的一倍。
“你不是刚来没多久吗?”我有点无奈。
“职场的候鸟嘛,哪里有钱哪里去。”杰倒是想得明白,不过感觉语气里还是有一点酸涩。
他走的前一天,同事们一起聚餐为他践行。席间,不外是调侃杰以后发财了别忘记照顾我们的客套话,一片欢声笑语,萍也在其中。自杰辞职,她就自告奋勇地加入了我们的团队。虽然我不怎么喜欢她,但碍于情面还是同意了。
饭后大家各奔东西,因为跟同事薇顺路,我们走在了一起。我总觉得这是一个很不错的女孩,但不知为何这几天总是闷闷不乐,我不过顺口问了一句,没想到就惹得她哭得稀里哗啦的。
薇告诉我,她在大学的时候交了个男朋友,感情一直很好。男朋友家境不好,所以上大学的时候都是她在帮助他。后来她工作,在她的鼓励下,男朋友又考上了研究生。两个人约定等他毕业了就一起在这座城市打拼,买房结婚生子,过真正属于自己的日子。想不到才一年不到,他就和另外一个研究生同班同学好上了。他的理由是:他们的文化程度已经不相匹配了。薇哭着说,其实他就是看上了那个女生的家庭条件,认为她比我能给他的事业带来更好的发展。
她一发不可收的眼泪让我手足无措,我后悔自己怎么提到了她的伤心事。她喋喋不休地向我讲诉他们的罗曼史,讲他如何老实,如何淳朴,如何见到女生就脸红,如何用最后的十块钱给她买玫瑰,如何站在宿舍楼下等她一个晚上,如何风雨无阻地陪她上自习,如何尊敬她的父母等等,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会变心……我傻愣愣地站在旁边,看着她哭得稀里哗啦的,止也止不住,又不知道如何安慰她。最后实在看不下去了,我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膀。她抓住我的胳膊伏在我的肩头哭得更凶,泪水把我的衬衫都打湿了,我也只好一动不动任由她哭。我第一次看到一个女生在我面前哭得如此伤心,没想到在她们青春靓丽的背影后面会有这样一颗脆弱的心。
在薇的泪水面前,我突然悲从中来,想到了自己,从懵懂的青涩少年到现在对情感近乎玩世不恭,中间经历的种种酸甜苦辣。一个个曾经喜欢过我和我曾经喜欢的女孩的身影在脑海里如放电影一般倏忽闪过,仿佛坐在环绕地球的飞船里一圈一圈地旋转,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我多么希望记忆能定格在某个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