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封建企业家来说,这真是个大好时机,他们怎么能忽视不理呢。当朝圣者像洪水一样涌来,来自于阿马尔非地区的一群意大利商人又建立了一家医院,位于圣棺教堂附近,由本笃会修士自己掌管,同时他们还建立了属于自己的盈利市场。很快,这家医院就开始人满为患,这就促使这些修士们又创建了一所医院,献给仁慈之心圣约翰。
仁慈之心圣约翰这个人把建立医院的概念提升到一个新的精神高度。他们为了给朝圣者提供安全保障和舒适环境,不惜贡献出自己的生命,他们把病人当作主人看待,为紧随其后的慈善机构创立了可供效仿的原型,尽管没有一家机构可以同他们的奉献精神和谦逊态度相提并论。当然了,这个做法反映出骑士精神的根本和目标,这吸引了很多骑士,他们对自己的军事目标置之不理,更愿意热心钻研最慈善的基督教义。然而,他们的军事风采和纪律从来没有被完全弃置于一边。对于他们的服务对象,这些骑士慷慨大方,富有同情心;而对他们自己,他们却相当严格和苛刻。他们发誓信守贫困、贞节和服从,其着装无非就是一个黑色的斗篷,胸前缀有简单的白色十字架。他们被叫做罗兹和马耳他的耶路撒冷圣约翰骑士团,简称为医院骑士团。
贫穷、贞节和服从的誓言,作为他们在骑士行为上的职责可能很适合(而且毫无疑问,他们也期待,并希望自己进入天堂之门更便利),但在保护医院骑士团免于受到各种派系袭击的危险上他们却所做甚少。随着时间的推移,医院骑士团在慈善行为上的关注,同保护他们秩序的军事行为上的关注几乎毫无二致。大多数人都是具有武器装备的骑士,而且他们毕竟出身高贵,恪守着高标准的真正的骑士精神。
他们同那个时代或者我们时代的其他人没有什么两样,当力量强大的欧洲公爵们向医院骑士团表达爱慕之情,赠与他们欧洲广袤的土地,骑士团成员欣然接受了捐赠。除了这个经济来源之外,他们还拥有享受从战败的伊斯兰战士身上捕获的战利品的权力,到1118年杰拉尔德去世的时候,医院骑士团已经从赞助人那里得到了数量可观的资产,而且享受独立于教会权威的超凡独立性。这样,医院骑士团就从最初的一个帮助穷人、伤者和病人的无私团体,演变成了一个更像现代服务俱乐部的组织,那些富有的成员对友爱联盟和公众地位的兴趣,至少同帮助他们邻居的兴趣一样多。
医院骑士团成员也许是非常有作为的军事人才,但是他们得以存在的理由是继续为公众服务。他们在履行义务的同时,也参与同穆斯林的作战,这证明与他们最初的目标是背道而驰的,医院骑士团成员在全身心地给基督徒以友爱关照的时候,他们还需要把精力更多地投入到与敌人作战上。
如果说医院骑士团成员因为慈善的服务行为而聚敛了大量的财富,而这些财富又激发了更加卓越的教友们,这听上去有些愤世嫉俗,但是历史证明财富确实起了很大作用。不管怎么说,在杰拉尔德死后十年,一个新团体成立了,最初由九个骑士组成,领导者是休o德o佩恩斯,追随者们恪守同样的禁欲和虔诚的准则,这也是最初的医院骑士团的信条。然而,在他们去圣地长途跋涉和在耶路撒冷停留期间,这个新组织主要关注的是朝圣者和十字军成员所面临的危险,而到现在,这个特点已经变得非常模糊了,甚至没有任何意义了。
这个危险来自于多重威胁。埃及人和土耳其人憎恨别人从他们国家经过并进入;耶路撒冷的伊斯兰教居民反对朝圣者的存在;阿拉伯的游牧部落袭击并抢劫朝圣者;叙利亚的基督徒对外国人表现出敌视情绪。
该团体早期的谦逊和勇敢的声望根源于德o佩恩斯的个性,人们是这样描述他的:"脾气随和,全身心地奉献,为了信仰近乎残忍"。就现代人的理解能力而言,脾气随和与近乎残忍这两个概念看起来也许是相互矛盾的,但是对中世纪的评论家来说,两者则绝对地相容。德o佩恩斯是经过了第一次十字军远征的千锤百炼的老战士,在重新计算他曾经杀戮的伊斯兰教成员的时候,他依然津津乐道,很明显,这并没有使他每天的仁慈之心受到些许破坏。为什么他应该情绪糟糕?即使更虔诚的克勒窝(明谷)的圣伯纳德也曾经宣布说,对伊斯兰教徒的杀害不是屠杀,而只是除恶,铲除邪恶的力量。在圣地死亡的成千上万的伊斯兰教徒也许会要求他们做出改变,但是没有什么人理会他们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