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第四章 德鲁伊教徒和诺斯替教徒(4)

爱尔兰文化同化吸收了许多德鲁伊信仰和价值,我们可以从威廉·巴特勒·叶芝的诗歌以及詹姆斯·乔伊斯的长篇和短篇小说中找到这种摹仿和影响的蛛丝马迹。德鲁伊教中的几个神秘元素确实可以代表一种风格上的精髓,这种风格把爱尔兰作家与其他作家区分开来,同时解释了他们对于英国文学独特影响的原因。性情甜美的德鲁伊教徒葬送在罗马人和撒克逊人手中,相比之下,他们是多么地平庸,这一点可能也揭示了凯尔特文学的忧郁沉思之根。叶芝在他的诗歌中多次运用了这一点,包括他的诗歌《致时光十字架上的玫瑰》中的这些诗句,囊括了温柔的凯尔特人的全部伤感,与《丹尼少年》的几句合唱同样奏效。

傲慢而悲伤的玫瑰,我的全部时日!

靠近我,当我歌唱着古代的情形:

库楚兰与苦涩的流水一同作战;

灰德鲁伊,被树木抚育,双眸宁静,

挨个计算着费格斯的梦,摧毁了无数;

你所拥有的布满星辰的悲伤

濒临大海,穿着银便鞋跳舞直至老去,

并且歌唱,随着群星高亢而孤寂的调子。

德鲁伊在乔伊斯的《尤利西斯》也出现过多次,尽管相比叶芝的悲哀忧郁更多了些喧嚣,而少了些敬仰。当斯蒂芬·迪达勒斯告诉勃克·穆利根他刚刚收到钱,穆利根狂喜不已。

四枚金光闪闪的沙弗林金币,勃克·穆利根兴奋得呼喊起来。我们得摆一桌华丽的宴席,让德鲁伊大吃一惊。四枚万能的沙弗林。他甩开双手,砰砰地跑下石阶,操一口伦敦口音走调地唱着歌。

在爱尔兰文学和民间传说中,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其他地方提到了德鲁伊,这就激发了人们的推断,德鲁伊的影响穿过几个世纪,可能一直持续到今天。如同共济会更愿意把自己与圣殿骑士团联系起来一样,许多人都声称与德鲁伊信仰一脉相连,不免使人想到,古老的团体直到今天还在秘密运作中,带有模糊的谋叛活动的气息。他们的努力似乎给一个小宗教派系提供了一种神秘的氛围,而德鲁伊对人们的影响多于它的实际内容,它的构成更多的是传说而不是事实。

要想了解诺斯替教的影响广度,你只需要想象一个私人俱乐部,其规则和活动可以同时吸引休·赫夫纳和特雷莎修女。如果你能够把握住这样一个概念,即使你并不是他们当代的拥护者,或许你也可以开始深入了解古代诺斯替教更深入的教义和矛盾。

该教的名字来源于希腊语gnosis,意思是知识("G"不发音,NO-sis)。在特定的语境中,这个定义并不充分,也许解释为洞察力或者启迪性更准确一些。知识暗示事实、理性的一面,而这正是诺斯替教所否决的,他们认为,我们真正的精神本性只有通过内省才能找到,我们的身体和我们所处的这个物质世界都是邪恶的,因为我们是由《旧约》中充满恶意的上帝创造的。相比之下,我们纯洁的内部精神,却是更高尚、更抽象的上帝的产物,即耶稣基督的创造物。因此,诺斯替教的目标可以这样描述,把我们纯洁的精神从我们邪恶身体的桎梏下解脱出来。

除了他们信念的这个核心部分,关于诺斯替教几乎没有什么能够轻松地确定,包括他们的起源。有些来源宣称他们在时间上要先于耶稣,也有些资料表明他们与第一批基督徒处于同一时代,更有一些证据把诺斯替教看作是对许多根深蒂固的基督教信条的反抗。过去的两千年以来,存在着大量的线索和为数不多的事实可以用来界定这个教派的信仰、结构和影响。

诺斯替教徒同所有宗教的追随者一样,认为这个世界是不完美的,但诺斯替教徒更进一步,他们坚持认为这是个邪恶的世界。与佛教一样,诺斯替教承认生活充满着痛苦,事实上,痛苦是不可逃避的。地球上的所有生命都依靠吞噬其他生命而存在,而人类对其他生命的吞噬比他应该的那份还要多。除了满足基本的生存需求之外,人类还通过战争大规模地施加多层次的痛苦,通过侮辱和背叛对个人施加痛苦。伴随着痛苦而来的是由于自然灾害而带来的伤害和死亡,比如地震、洪灾、火灾、干旱、瘟疫和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