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愣头愣脑地问:“怎么不得了?”
男人一边朝外走,一边说:“你去坡上挑一担玉米棒槌儿回来,就知道那滋味了。”
女社员们又是一阵哄笑。
晚上,王二在床上兴奋地在大伟耳边讲他白天的艳遇,听得大伟忍不住一个劲儿地笑。接着,王二又给大伟比划某某的媳妇乳房有多大,屁股有多大,大伟直笑得肚子疼。
王二守夜去了,剩下吴心和大伟在床上躺着,他们聊了一会儿想家的话题,说到伤感处,两个人都在黑暗中睁大眼,睡意全无。大伟正准备跟吴心讲刚才王二给他讲的事,就听到隔壁房里异常的响动,好像有女人在一阵阵“哼哼”,男人在呼呼地喘息。他们都屏住呼息静静地听,不敢动作。隔壁的“哼哼”声越来越响,楼上的高老头突然大声地干咳了两声,重重地敲了敲板壁,隔壁房里的声响戛然打住。大伟和吴心不约而同侧过头对望了一眼,然后就再睡不着。
玉米晒干,分回到各家各户。王二不用再去守夜,那天晚饭后,他一个人回保管室去收拾自己的铺盖卷。四下黑漆漆的一片,偶尔有萤火虫飞过,田里传来阵阵蛙声。走到保管室门口,他听到屋里有人在低声地说话,趴在门缝听了半天,是一个女人在说些肉麻的悄悄话,他不敢贸然动作,躲在墙角想看个究竟。
过了一阵,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身材娇小的女人,一边走一边挽头发。王二远远地跟着,到了晒坝外的田埂上,他快步跟上去,低声喝问:“是谁?半夜跑到保管室做什么?”
那女人一愣,停下来,慌忙掩上敞开的衣服。
王二蹿到她面前,借着月光看清了她的脸,是马家院子的幺寡妇。他马上改口道:“哟,幺婶夜里出门呐?保管室还有谁呀?”说着,他伸手摸了一把幺寡妇的脸。
幺寡妇镇静下来,也不避让,嗲声说:“哦,是知青弟弟呀!你半夜来保管室做什么呢?”
王二把头探近女人胸前,“我是守夜的,收我的铺盖卷。你还没说保管室还有谁呢”。
“除了队长,还有谁敢在那里?”幺寡妇索性又掀开衣服。
王二先是一愣,很快又镇定下来,“那你想我明天给别人说你去保管室偷粮食呢?还是说你跟队长那个,他可是你死男人的三爸”。
幺寡妇没想到这年纪小小的王二会要挟自己,于是一边把他的头往自己胸前按,一边说:“你是聪明人,怎么会乱说呢?他想跟我做啥,你就跟我做啥,只要不说出去,你以后想我了就来找我,行不?”
王二听她这么一说,早兴奋不已,猴急地缠在幺寡妇身上,到了幺寡妇家,就急不可待地把她放倒在床上。
第二天天没亮,王二被冻醒过来,发现自己光着身子睡在幺寡妇门前的草垛子下面。他揉揉眼爬起来,跑回保管室收起铺盖卷回到住处,倒头便睡。
天亮,大伟起床就问王二:“昨晚死哪儿去了?一夜不见回来。”
王二附在大伟耳边得意地说:“我遇到狐狸精了。爽死我了。我夜夜都想去。”
大伟只当他说些浑话,也不往心里去。
那天,王二路过幺寡妇门前,看到她若无其事地在田边采桑叶,自己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幺寡妇见了他,故意冲院坝边上的几只小鸡吼道:“嘘!该死的童子鸡,小心我宰了你!”王二吓了一跳,赶紧低着头溜开了。
夜里,王二又溜出去,鬼鬼祟祟摸到幺寡妇门前,急促地拍了几下门。幺寡妇走到门前,问:“哪个死鬼?”
“我。你的小鬼,不是死鬼。”
“你来做什么?不怕别人看到?”
“别人看不到。我只想看你。”
幺寡妇一拉开门闩,王二就如狼似虎地扑上去。女人愤愤地说:“你不要得寸进尺!让别人知道了,可不得了!”
王二说:“我才不管呢。那个半老头子扒得灰,我为什么不能要你?”
女人嗔怪道:“小混蛋,占老娘便宜,连句好听的都不会说!”
王二和幺寡妇幽会了几次,就像猫见了鱼腥,再离不掉,隔三岔五就摸到寡妇门前。春风得意的王二忍不住向大伟炫耀自己的战果,弄得大伟也难耐青春期的折磨,晚上就恨不得把耳朵贴在板壁上,想听隔壁房里的欢声,结果自上一次之后,再也没听到。
倒是吴心沉得住气,每天都给兰兰写一两段信,到逢场的时候就上街上去寄,或托人寄出去。收了工的大部分时间,他都专心自学父亲让他带来的教科书,也没有更多的心思去感受青春期的烦恼。夜里做梦时,吴心有好?次都梦到兰兰站在码头上的样子,模糊而遥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