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家的意见不统一,更名的事就先放一放吧。”邓晓强最后说。
会后,我总觉得邓晓强这个人不怎么对头。从开会的情况看,一开始他就不支持我提出的刊物更名,可他又让我做什么方案呢?
第二天中午,我用完午餐,刚回到办公室,钟淑娴就走了进来,“李处长中午不回家?”钟淑娴原来是一位教师,四十四五岁,现在是杂志社的编辑。
“中午回家,往返费时,不如就在食堂随便对付一下。”
钟淑娴“哦哦”两声,突然说:“你昨天在编务会上提出的方案,我是支持的。”
“哦——”我感到有些意外。
“现在这个刊物办得半死不活的,早该另辟蹊径了。”
她说的“另辟蹊径”四个字,让我想到了一个以前从没想到的问题,特别是那个“另”字,好像把杂志社以前的工作都给否定了。想到这里,我开始责怪自己太过鲁莽,表面上仍故作镇静地问:“那你为什么不在编务会上发表自己的意见呢?”
“邓处长的意思很明确,孙科长的意思也很明确,你让我怎么开口?我一支持你,那就表示反对他们,我已经是快退休的人了!”钟淑娴说。
听了她的话,我在想,与人相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钟淑娴见我不说话,想想又说:“你可以把你的意见反映上去嘛。”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院长办公室很大,很气派。宽大的写字台整洁有序,旁边一台电脑,有三部电话;背面是一组高大的书橱,西面和南面是宽阔的落地窗,窗前一字排放着几盆花树,有的开着花,有的就只是绿。拉开帘子,半个省城就尽收眼底了。
何守敬中等身材,微微有些发福,国字脸,很有一点官员气质。见我进去,他站起身来,“静之,有什么事吗?”
“我做了一个方案,”我斟酌着后面的措辞,我不能给人留下越级反映问题的印象,“想请您帮我把把关。”
何守敬一边接过材料,一边问:“是不是工作上遇到什么难题了?有的事要慢慢来,你刚到,对这里的情况还不太熟悉。”说罢,便戴上老花镜看材料,边看边说,“嗯,你这个想法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