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是一位衣冠楚楚的中年男士,魁梧、富态,像个大干部。照片上的许维舟站在北京天安门城楼上,挥起右手,微微散开五指,正在向广场的人群挥手。可惜是一身西装革履,不然还真有点像那么回事了。
我听了李珍对许维舟的称呼,不由一怔。“维舟”两个字,是爱称,看来她对他还抱有一线希望。我说:“看看,天安门城楼是多么神圣的地方,现在也允许游人上去照像了。”
李珍翻到另一页,脸上泛起了母性的微笑,“你们看,这就是敏敏。”
“你和他没有合影?”我取过像册,往后翻着。
“从来没有过。”李珍摇头,看到我们怀疑的目光,急道,“难道你们不相信?”
我说:“不是我们不相信你,凡事都要有证据,我们总不可能听信你的一面之词吧?”
“可是他已经把敏敏弄丢了。”李珍说着说着就哭了。
“你别哭呀。”我最怕见女人哭了,一哭,便六神无主。我的样子大概很好笑,我看见阿依笑了一笑,便示意她不要笑,人家哭得正伤心呢。
“敏敏,敏敏是怎么弄丢的?”阿依问。
不知道为什么,她望了望客厅的陈设,哽咽着说:“那天我送他去了幼儿园,中午去接,就听幼儿园的阿姨说,已经有人先我一步把敏敏接走了。”说完,目光呆滞地望着我,好像是我抱走了敏敏,又好像我能够把她的敏敏找回来似的。
阿依用手轻轻拍着李珍的背,似乎也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安慰她。
我站起来,在屋里踱着方步,视线有意无意地停留在鱼缸那里。鱼缸里的热带鱼看上去很自由,或停或游,享受着人工制氧带给它们的舒适感受。
阿依像想起什么,刚要说出来,似觉不妥,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我问她。
“肯定是他让人弄走了……”阿依还算明智,没有指名道姓。
“证据呢?”
“……”阿依答不上来了,“如果有证据,事情就简单了。”
我想了想,问李珍:“你和他是怎样闹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