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开发!你从来就把自己当作一个纯粹的读书人,想的是做学问。可你忘了,儒家最伟大的精神是爱人,仁者仁爱。现在一些读书人呀,成天痛责腐败。俗话说,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广大党员干部中出现那么几个害群之马,其实不足为奇。”
“是的,这一点我能理解,我们绝大多数党员干部是好的,是实实在在为人民服务的。”
“对了,我说的仁者爱人,与为人民服务其实是相通的。与其坐在书斋里诅咒腐败,不如在更适合自己的岗位做一些于人民有益的事。”
“阿依,还有什么高见,请继续往下说。”
阿依笑了笑,根本不在乎我话里的幽默成分,想了想,又说:“传统的中国读书人素来就有为官从政的理想,几千年的科举制度,不知在知识分子中选拔了多少治国安邦的人才。近一两百年来,读书人自命清高,仿佛从政是肮脏的。其实啊,作家有作家的境界,作为政治家,也当有政治家的境界。”
“政治家的境界?”
“政治家有两种境界。一种是实现自我价值,一种是为人民服务。”
“还有攫取权力之后的快感,是不是算N重境界呢?”
“你还是有进步嘛,连N重境界都悟出来了。”
“正如你说,天下所有读书人原来都是有从政情结的,十年寒窗,苦学安邦定国之道,只是政界的风气的确不那么好,知识分子沉溺其中,人格、学养、气质等等都可能被异化。”
“那你现在被异化了吗?”
“我这还不算从政呀,办杂志其实还是做学问。”我摇摇头说。
阿依望望窗外,“政治的话题不是一两句话说得清楚的,我们谈谈别的,好吗?”
“你在家里,也会谈你的观点吗?”很显然我是问她和她做省委副书记的父亲是否也谈政治。
阿依撇撇嘴,“我爸从来不会同我谈这样的问题。”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上次在电话里听你说,院里修了高知楼,你有份吗?”
“我已经向院长说过两三次了,我在报社的住房条件还可以。在报社工作了那么多年,暂时还不想离开,而且像我这样的交流干部,说不定哪一天又回去了。可是何院长说,之所以分配这套住房给我,是鉴于《科学与财富》的工作取得了成绩,短短半年就开始盈利,是院里启动的奖励机制。”
“哦——”阿依说,“住得好一点,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