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我乐了,阿依又给我讲起了校园里的故事。她总是喜欢在我面前谈及华西师大,那是我们共同的母校,好像一谈到母校,我们的距离就拉近了,她喜欢以我的校友自居。
她说:“人为什么总是喜欢做老师呢?你看,你也大不了我几岁,我们还是做校友吧!”
“谁喜欢做你的老师了?这都是报社安排的,我们本来就是校友,是先后同学嘛。”
听我这么说,她很高兴,看我的眼风显得有些迷离。
我心里不由起了一点微微的波澜,我知道这不应该。无论如何,她还是我的学生吧。
看见我突然陷入了沉思,阿依写在脸上的快乐一下子不见了,急问:“你怎么了?”
我摇摇头,说:“没,没怎么。”
第二天,我们坐上了王主任安排的黑色奥迪轿车。回到省城,我和阿依站在街头,望着报社巍峨的大门,像分别了很久似的,有一种难以言表的亲切感。
“报社这道大门真气派,它象征着新闻工作者至高无上的尊严!”
“你说得很好,阿依。真的,我现在就有这种感受。”
回到家里,妻子慧琳还没有下班。慧琳姓简,在一所中学教书。
晚上,慧琳见了我,脸上泛着红云,她是很含蓄的那种女人。看见那一大箱土特产,她笑着说:“采访对象对你们蛮不错的嘛!”一边说,一边清理那些东西。
我笑了笑,还没说话,发现她拿起一个信封发愣。
其实,记者采访收到三五百元的茶水费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用不着大惊小怪。但是,这个红包似乎太多了些,整整10000元啊!
面对这么一大叠钱,我也发起愣来。
“怎么办?”慧琳问。
我摇了摇头,说:“这钱不能收。”
“怎么会这么多呢?”慧琳把信封递给我。
“不要想那么多了,得想办法退给人家。”
“你累了吧?早点休息。”
我知道她的意思,笑着望望她,“那我先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