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蛀虫的后面,都残留下坑坑洼洼;每一个贪官的影子,都罩着粉粉面面。
小蚱蜢老萧也带染色体,赌徒男人只是前奏,桃色女人才是后面的铺垫,若不是达成妥协休战,老萧的色体将被一层层剥离开来,最终将面临黑袍法官的审判。就目前来看,本市几个巨头中,壹号、老头子、陈书记无一例外印刻着这样的色篆,就差新市长了,估计新市长帽子上的颜料正在选配中,很快便要亮相的。有关政协主席的段子更荒谬,听一个在组织部开过小车的司机说,老部长只对未成年少女感兴趣。比起其他巨头,有过之而无不及呀!我倒为吴同学担心着,跟老头子之间的暧昧还在纠缠不清中,半道冒出了程咬金式的政委来,一旦被人捕捉到,那色调未免太深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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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吴同学又使出没有门派的招数来,要召开全市纪检工作会议,参会成员为各县(区)和市属单位纪监机构副科级以上的党员干部,而会议地点选在了A县。按惯例,这样的会议肯定放在市委办公主楼的小礼堂召开的,何故跑到偏僻的县城呢?包括落实会议通知下发的项主任也琢磨不透,让小王将一大叠信封送往市委收发室。项主任给A县纪委提前打了电话,口头通知那边尽快准备好会前部署,包括参会人员的休息场所。然后又给吴同学打电话请示书记:"发言稿该谁来起草?小欧吗?"随后他道了声"好的",就挂了电话,手托着腮帮,若有所思。
我放下报纸,问项主任:"开几天啊?最好多开两天,在那边搓麻将我手气一直不错。"
"就半天。"项主任回答。
老白颇为不解地问:"才半天会议,去那么远的地方,这不是舍近求远吗?"
项主任离座给自己加满茶水,向我问道:"以前不是欧秘书给吴书记起草发言稿吗?"
我摇头说:"不大清楚,从没关心过这样的事。"
其实我心里很清楚,胖妞在吴同学面前可不是动笔杆子的御用文人,也不是给领导出谋划策的幕僚。我很难给胖妞的职责下定义,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她常给吴同学抵挡了不少马屁精,让吴同学免受夜幕下的骚扰,工作之余享受着"咖啡"般的清静与悠闲。胖妞倒像是吴同学的护门神,包括那神通广大的胡博士,吴同学在任拆迁领导小组常务副组长时,胡博士始终未能如愿叩拜。胖妞在车上提过,拿人家的手短,嘴巴还是要动一下,这样才心安理得。
吴同学当时的答复是:"这样的人你负责给我拦在小招门外,切记!"
看着项主任为难的样子,我笑着问:"书记叫你亲自捉刀?"
项主任摇头讪笑:"我哪敢给书记写稿子啊,水平有限哪,书记说早交代牛主任了。"
原来他是觉得自己这个办公室主任被冷落了,牛主任的手伸得太长,让他这个正儿八经的办公室主任产生一种危机感。
别说是办公室主任,就算是司机,某一天发现自己的驾驶室被别人霸占了,那感受也很酸楚的。机关的职位有大小,有轻重,可不管处于什么样的位置,都忌讳被别人取代。假如你是专门负责给领导输入文字、校对打印稿的,有一日领导拿着手稿给了你隔壁那位同事输入校对,千万别在自己近视镜片上找瑕疵,以为度数不够了,忘记加"冒号"了。问题不在视力工具上,而是电脑识别系统,极有可能你的指头连打汉拼,电脑将原文中的别字给自动修正了,领导能怪罪死脑筋的电脑吗?只能怪你人脑不够灵活啦。
中午我正在食堂吃饭时,小姜打来了电话问:"过几天是不是要上A县去?"耳朵够灵敏的,会议通知刚一发出去,他就提前截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