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我给领导开小车(18)

胖妞的性格还是那样较真,没听从我规劝,说等会儿过去找吴书记去,当面锣对面鼓,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还不稀罕啥秘书哩。

财大气粗,有了汪公子压在身上,胖妞的反作用力更为强盛了。看来,她早有两手准备,有备而去,当晚就要抉择。

我刚开始也同样是两手准备,最终选择了纪委"双轨",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傻子才放弃壹号车的康庄大道哩。

没错,我老余有时候就得把自己当傻子!

我很想从胖妞的口中打探出王主任的口风是否真实,便谎说自己在省委大院看到陈书记了,看上去不大精神。

胖妞反应很一般,挖苦道:"回去成了调研员角色,肯定少了纪委书记的精神头,正常现象,你不觉得老头子的后背都驼了吗?"

胖妞现在是最流畅的通风口,她都不知道的事儿,说明王主任的风口刮的是阴风,道听途说。

老婆很晚回到家里,我本想也说说陈书记的事,可话到嘴边又收住了。身份不同了,她现在可是舆论喉舌,万一究其来源,我不是给吴同学抹黑吗?倘若是真事,女部长肯定推断是从车主吴同学那里探听到耳的,说明吴同学作为纪委"一把手"嘴巴没过关;没这回事的话,那喉舌的力量就更为强大了,一定穷追不舍,甚至要向壹号通报:这还了得,新书记刚到任,就说前任"双轨",用心险恶啊!

反正这宣传部长对新纪委书记很有成见,因为女部长的老公从方向盘的角度,认准了女书记的魅力胜过了男书记"壹号"。其实,不管哪种角度,小车司机的视角都还是带有功利色彩的,我之所以选择吴同学,还不因为怕老头子多心吗?

这不,我刚一改口说出自己上纪委的决定,女部长就喷着酒精骂我是傻子,被姓吴的香水迷失了,魂不守舍。

我反讥一句:"小心你自己身上的狐骚味吧,别给老子整出一顶绿帽子。"

于是吵将起来,老婆张牙舞爪地数落起眼前这个小司机是只披着羊皮的狼,当初自己真是瞎了眼,看上你这样的伪君子,你也就是一脸憨相蒙骗人,除了开车,没别的能耐,老娘要不是嫁给你这样的窝囊废,也不至于为一个副部长位置跟人拍马屁……

反正是一场深挖历史的批斗大会,恨不得将我就地枪决。

我实在受不了她的撒泼,扇过一记耳光,自己出了门。

自卑的男人才选择逃避,跟老婆生活这些年来,我第一次发现在女记者面前自己很猥琐,也感觉到了距离。可能距离早拉开了,只是自己一直没意识到而已。

有种现象是常有的,一个女官僚的背后时常隐藏着一个破碎的家庭。

我们的战斗才刚刚吹起号角。

9

我如丧家之犬,开着车四处乱窜。老婆发来信息:有本事今晚就别回来。

这就是一个女官僚的嘴脸,副部长的丑陋心态,把黑夜当棋盘,把男人"将"死在黑暗中,暴露出女官僚施展权势的本性。

我该如何应付这样的僵局,我承认自己是个粗人,冲动之下会对女人施加暴力镇压,但这回不是秋风扫落叶了,我刮的是副部长的漂亮脸蛋,正在春天里昂然吐绿的硕大叶子,我自感到树大叶肥,自己不小心给闪腰了。

看看钟点,才9点多,尽管时令已接近秋凉,在这座城市却丝毫感受不到凉意,叶子还是绿的,行人还穿着短袖,唯有沿街乞讨的乞丐衣服要厚重点,身上破烂的行头可能是穿过了四季的轮回,在这秋日里提前为过冬做好准备。

此时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主干道上塞车很正常,我蠕动在"甲克虫"长队中,浑身躁动着,将音响开到最大,听着崔健的《红旗下的蛋》,歌是老了点,旋律也过于简单,我中意听那歌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