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秘书长清醒了点,卷着舌头问:"吴书记也在?"
我点点头说:"正谈事,顾不上吃饭,我听说你在这里,就过来先填肚子。"
奇怪的是,一听到吴书记的响名,这里当即静默了下来,看来真把纪委当回事了。
扫了大家的兴,我觉得过意不去,冲"谍报员"吼了一嗓子:"把这当足球场啦,不带中场休息的,赶紧整啊!"秘书长这才回过神,吩咐大家继续。
我刚吞下一碗饭,小杨头就借故先走了,说晚上还要向市长汇报工作,让"谍报员"留下。小杨头走后工夫不大,吴同学给我打来了电话,说菜都快凉了,我们也吃饱了,你怎么还不回来。
我这才起身告辞,去担当灯泡重任。随手带上"北京"厅的门,身后即刻又喧嚣起来,"谍报员"的嗓门最亮堂。也难怪,沉闷了多年,终于爆发开来,自然有些癫狂。
我倒是为"谍报员"的咆哮感到一种快意,至少是人才辈出,埋葬在宦海中的一粟修成正果了,荡成一叶扁舟开始航行了。人才需要机遇的土壤,也需要阳光和雨露,阳光是领导的赏识,一张笑脸,雨露是你肚子里的材料,天时地利人和,方才造就出一帆风顺的水手。
"谍报员"显然是接近水手角色了,只不过他尚未知晓统领他的舵手是谁罢了。
等我回到包间,政委正把酒自斟,吴同学斯文地切着一盘牛排,就着饮料品尝着西餐。而政委是不习惯刀叉的,用古老的传统餐具夹着下酒菜,送进口里,嚼得有声有色。
真是难得一见的中西璧合。
政委让我陪他喝杯酒,我婉言谢绝了,说自己已在外面吃过了,二位领导慢用。然后吹着烟,坐到一边的沙发上,喝着茶,打开了电视。
从我进房间起,两人都闷声不语,各自打发盘中不同的风味。从政委黑里透红的脸色上看,谈话似乎有些不和谐。最后吴同学放下刀叉,用餐巾擦拭好嘴唇,向政委道谢说:"让你破费了,明天一早要开会,我先回了。"
政委竖起高大的身躯,嘴巴嚅动了几下,想说什么又咽下了,最后才说:"客气,有空再约你吧。"
回到车上,吴同学莫名其妙地笑了几声,问我在部队时见过这样的首长吗?
我直言不讳地回答:"又高又黑的军官在部队见过很多,但做政治思想工作的没领教过。"
吴同学再次笑出声来,颇为得意地笑。
13
老婆在宣传部的分管工作最终让兼任副部长的广电局长提前辞去了宣传部的兼职。让一个专职副部长分管报社、电台、电视台,实际上间接压制了原来的局长上司,局长自己被架空了。为此,我向老婆提议说,去局长家里私下解释一下。老婆倒显摆上了,说本来他就不适合当广电一把手,我这样做算是给足他面子了,保留了他的局长位置。
这就是官场,留足面子的官场。
我就问了:"那谁又给了你的面子呢?"
"书记啊!"老婆一语中的。
答案明确了,动议让老婆充当舆论第二喉舌的正是壹号。
"凭啥呀,不会是脸蛋吧,建议你以后多喷点香水。"经过上次暴力斗争,我改变了策略,拿出君子风范,只伸舌头不出手,口头交流。
我的话让老婆哈哈大笑起来,用手戳着我脑门骂道:"老娘若是靠脸蛋,现在至少坐上副市长的位置了。老余你还别不信,你也就是只癞蛤蟆,只配给老娘开小车的,想开床上夜车那是白日做梦。"
这话我倒是信服,现在这官场上的娘们儿,哪个不是出水芙蓉,父系氏族的男权战斗,需要点娇色来调和,起到润滑功效。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也适用官场。俘获的女人越多好似也成了另一种政绩象征了,位置越高,女人越多,也越发精致,女人成了人肉梯子,每升一步,脚下那都是肉体铺垫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