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坚定地重复着,因为她和他都知道,坚定,对于他们的婚姻是多么的重要。
常人眼中高傲的“职场白领”董悠然,一般男子都不会入她的眼。时至二十六岁,还没有真正谈过一次恋爱。然而当她在一次朋友聚会中,偶然地与齐建斌相遇时。便不可遏制地疯狂地爱上了这个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男人。
好朋友唐雨珊曾经推心置腹地劝她,“悠然,那个齐建斌有什么好的?比你大十二岁不说,离过婚,人到中年事业无成,到现在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除了长的还凑合,可是又不是出去当鸭,这年头,男人长的好有什么用?关键是得能挣钱!”
对于身边朋友与家人几乎一边倒的反对意见,董悠然没有感觉丝毫退缩反而成了助燃的火力,让这场看似毫不靠谱儿的恋情越演越烈。
短短三个月后,她和他就谈及婚嫁了。
在领证的前一天,董悠然的母亲语重心长地对她说,“小然,别人不知道你为什么会选他。妈妈清楚。因为你父亲…..”
“是,我是恋父,我喜欢老男人,因为我从来没有得到过父爱。对于男人,只有恨,只有怕,只有排斥和拒绝。”董悠然打断了母亲的话,“妈,当初你再嫁的时候,我没有阻拦你。这么多年,我也没有拖累你。所以今天,如果您不能给我祝福的话,也请不要阻拦我。因为,阻拦也没有用!”
“小然,你……”母亲伤心地扭过脸去,像是自言自语:“你会后悔的…….”
“以后的事情我不能预料,但是如果现在让我离开他,我心如刀狡。您放心,就像以前一样,我过的好或不好,都不会跟您抱怨一样。即使穷困潦倒,我去要饭,也不会到您门口的!”董悠然哽咽着离开了。
那个晚上,她红肿着眼睛一夜未眠。
坚强独立,又有些孤僻的她从大学时起就开始惧怕男性示爱的目光,那些被其她女生羡慕不已的追逐的目光在她看来却如同污垢。这背后的原因,一直被她深埋心底,不曾对任何人提起过。
她的少年时期是清贫而辛苦的。父亲早逝,母亲带着她艰难度日,从小她就比同龄孩子早熟。也知道该怎样去帮母亲减轻负担,将自己这个累赘降至最底限。
从上小学起,她就很刻苦。每次考试她从来不会得第二,因为她知道只有第一,才有可能让平日为旧衣服、破书包而抬不起头的自己得到老师和同学们的尊重与夸奖,也才能让愁容满面的母亲展颜一笑。
她常常帮同学写作业,抄笔记,做手工,这样练习本、铅笔、橡皮就不用伸手向妈妈要钱买了,这应该是她最早的打工经历吧。
以劳务换取实物为报酬。
原本这样的日子并不算苦,直到那年,母亲改嫁了,一切都变了。
继父为人敦厚,平日里少言寡语,也许是太过压抑,将全部的情绪都憋在心里,所以常常会在酒后失德败性。发脾气,摔东西,这些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不知从何时起,他开始偷窥她,甚至在母亲不在的时候对她动手动脚。有一次,她在房中午睡,他在醉醺醺的状态下居然意图不轨。
虽然最终没有得逞,但是当他带着满脸的抓痕恨恨而去,摔门而出时的那种带着凶残与暴虐的神情,让原本惊魂未定的她毛骨悚然。
董悠然表现出与她年纪毫不相衬的冷静,收拾了自己的书本和衣物,留下一封信,悄悄离开了那个所谓的家。
她一个人徒步走了十站地,才回到那个记忆中的小时候的家。
就是位于长安街边上的那个破旧的筒子楼。
虽然破旧,但是这是早逝的父亲留给自己唯一的栖身之所,记得那晚,睡在古老的木质光板床上,虽然很硌人,但是她睡的很香。
因为在这里,她再也不用提心吊胆地在门口再三检查插销,再也不用偷偷立一个玻璃瓶子,怕他趁自己睡着以后进来骚扰。
因为这里,是她的家。
……
“然姐,你怎么不吃呀,看,肉都老了!”柳青青的话将董悠然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歇一会儿可以吃的更多!”董悠然笑着掩饰着,用漏勺舀了满满一勺子,有羊肉、鱼丸还有豆皮,一股脑地放在碗里,用筷子扒进嘴里。
吃完饭,与柳青青分手后,董悠然又回到老房子。一头倒在床上,这一夜依旧睡的很香。